
休閑
? 橫刀十六國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九章推脫蒲洪很忙,第百也可能是章推故意避嫌,李躍派辛粲跑了兩次,第百都沒見到正主。章推
最后帶回雷弱兒。第百
石斌不定什么時候就跑回鄴城去了,章推李躍直接開門見山。第百
“將軍欲對燕王下手?章推”雷弱兒吃了一驚。
“殺我乞活軍父母,第百屠我百姓,章推此仇不共戴天!第百況且石斌活著回到鄴都,章推得掌大權(quán),第百你我日子都不好過!章推”
“燕王乃丞相、第百錄尚書事、都督中外諸軍……將軍行刺他……只怕趙主不會善罷甘休。”雷弱兒吞吞吐吐。
李躍早就知道他們這副德性,“石虎時日無多,太子年幼,我等殺石斌,張豺、石苞、石遵說不得還要感謝我們,焉有空閑來報仇?”
雷弱兒眼神閃了閃,“將軍有所不知,我主剛剛被拜為車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都督雍秦諸軍事、雍州刺史、略陽公……此時并非良機(jī)。”
李躍心中一動,都督雍秦諸軍事、雍州刺史,等于是將關(guān)中劃給了蒲洪。
石虎若不是實(shí)在沒辦法,焉能如此妥協(xié)?
這正說明羯趙虛弱到了極點(diǎn),已經(jīng)不敢再輕啟戰(zhàn)端了。
而蒲洪拿到這么多東西,絕不會在此時與羯趙反目了。
梁犢叛亂,石斌、姚弋仲、蒲洪成了最大的贏家,李農(nóng)、石閔成了最大的輸家。
李躍雖說也拿到了想要的大河之南乞活軍,但跟他們比起來,還是差了不少。
“還望將軍海涵?!崩兹鮾旱吐暤馈?/p>
李躍話鋒一轉(zhuǎn),“如此說來,你們準(zhǔn)備遷去關(guān)中?”
關(guān)中沃野千里,蒲家人才濟(jì)濟(jì),前秦帝國終究還是要誕生。
雷弱兒也不避諱,“關(guān)中乃我族根基所在,焉能不往?”
“那就恭喜車騎大將軍?!痹捳f到這個份上,基本就不用多想了。
蒲洪遷去關(guān)中,堵住潼關(guān),掃平關(guān)中諸部,坐觀中原亂戰(zhàn),然后十年生聚,十年教訓(xùn),待中原筋疲力盡,大軍東出,便可重現(xiàn)當(dāng)年大秦橫掃六國之態(tài)勢。
雷弱兒道:“若是動手,我等會為將軍牽制姚弋仲,以免他率羌騎馳援。”
“如此多謝了?!崩钴S拱手。
跑了一圈,一個盟友都沒尋到,看來無論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。
自古錦上添花的多,雪中送炭的少。
蒲洪一旦遷走,黑云山與鄴城之間,便少了一塊擋箭牌。
送走雷弱兒,薄武道:“要不從長計議?”
陳端也嘆了一聲。
“再從長計議,石斌就跑了!他們不愿干,我們自己來,傳令,斥候營、驍騎營、中堅營隨本將出戰(zhàn)!”
大話已經(jīng)放出去了,不殺石斌,李躍臉上無光。
不殺石斌,乞活軍和百姓的血仇便會如一根刺橫在所有人心中!
“將軍大恩,端做牛做馬,無以報之!”陳端又哽咽起來。
七千余士卒集結(jié)在山下。
軍中多了很多新面孔,聽聞出征,一個個喜出望外,出戰(zhàn)就有軍功,有軍功就會分到土地,還能向上躍遷。
這是多少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?
李躍掃了幾眼軍隊(duì),只感覺氣勢比沒擴(kuò)軍之前弱了許多,不過精兵不是訓(xùn)練出來的,而是打出來的。
在戰(zhàn)場上滾兩趟,見見生死,氣勢也就出來了。
生在這樣一個時代,廝殺是士卒的宿命。
令旗揮動,戰(zhàn)馬、驢騾邁動四蹄,歡快的向東而去。
對外宣稱是清剿高力禁衛(wèi)余孽。
一路東行,滎陽生機(jī)勃勃,田地里莊稼破土而出,沿途城池、塢堡上大多掛著黑云赤旗,黑云軍秋毫無犯,城塢中主動送出豬羊犒賞士卒。
李躍讓斥候驅(qū)散百姓,大戰(zhàn)在即,沒工夫受用這些東西。
陳留與滎陽接壤,不到兩天功夫便進(jìn)入陳留地界。
但跟滎陽相比,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觸目所及,一片荒蕪,田地里長滿了荒草,村落有明顯被焚毀的痕跡,大白天的,野狼成群結(jié)隊(duì)。
遠(yuǎn)處的塢堡成了斷壁殘垣。
春風(fēng)帶來的不是泥土新鮮氣息,而是一陣陣腐臭。
行不到十里,便見到地上散落的尸體,男人死狀慘不忍睹,女人則全被剝?nèi)チ艘律选?/p>
旁邊豎著的木棍上插著一顆顆的頭顱,幾只老鴉落在人頭上,隨意琢食……
陳端咬牙切齒道:“羯人都是畜生,最開始禍害陳留城,后來意猶未盡,分兵四出,郡中各地皆遭荼毒!”
兔死狐傷,物傷其類。
士卒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如此孽殺,神色全都陰沉下來。
乞活軍同氣連枝,當(dāng)年從北地逃亂,鄉(xiāng)鄰親眷散落各地,互相之間總有一絲血緣存在。
陳留又與滎陽挨著,同飲一河水,也算是鄉(xiāng)親。
“我來晚了?!崩钴S心情沉重,只有身臨其境才會感受到這種刻骨的仇恨。
連主張從長計議的薄武也勃然大怒,“石斌當(dāng)千刀萬剮!”
李躍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憤怒,“斥候何在,陳留諸地形勢如何?”
張生野拱手道:“稟將軍,斥候還在哨探的路上?!?/p>
欲速則不達(dá),沒摸清形式,不可輕舉妄動。
李躍下令道:“就地休整,夜間行路?!?/p>
石斌手上至少三萬羯人,正面作戰(zhàn),傷亡不小,此行也不是來大戰(zhàn)的,而是干掉石斌。
“唯!”
有士卒主動掩埋了地上的尸體,方圓十里設(shè)置了明哨暗哨。
斥候的消息陸續(xù)送回。
羯人的狂歡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尾聲,正收縮回陳留城,帶回一車車擄掠而來的婦人、孩童、錢帛、牲畜,石斌大都督的牙纛還立在城中,羯人旗濱正在集結(jié),應(yīng)該是快要走了。
李躍不免擔(dān)憂,如果石斌是跟三萬羯人大軍一起北上,那么殺他的機(jī)會就微乎其微了。
七千黑云軍突然出手,能擊潰三萬羯人大軍,但想留下石斌,幾乎不可能。
到了晚上,黑云軍向北穿插。
繞過浚儀,潛伏在封丘的一處河谷之中。
中原屢經(jīng)戰(zhàn)亂,人口凋零,如今又被石斌禍害,當(dāng)真是千里無人煙,沿途所見,只有成群結(jié)隊(duì)的野獸到處啃噬人尸。
封丘處在陳留東北面,北面是東郡,石斌北上,必定經(jīng)過此地。
黑云軍很多盔甲都是從高力禁衛(wèi)手中搶來的,中堅營都是清一色壯漢,穿上盔甲,提起巨斧,與高力禁衛(wèi)一般無二。
李躍原本想假扮氐人大軍。
不過氐人跟漢人一般無二,盔甲、服飾、長相、兵器、言語都差不多,特點(diǎn)不鮮明,很難假扮。
氐人其實(shí)就是漢化了的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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